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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6月, 2025的文章

榮潤/slap slap slap

    鄭友榮來的時候他還躺在沙發上,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才發覺到自己陷入了瞌睡。網飛節目暫停在繼續播放?的彈出視窗,丁潤浩揉了揉眼睛,才發現一邊大腿有些發麻。你在睡嗎?友榮的聲音先進來,人才進了客廳。他揉了揉眼睛,模棱兩可地隨便應了一聲,眼睛都還沒睜開。友榮擅自走進來,穿著客用拖鞋啪嗒啪嗒,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就陷了下去。   姜呂尚不在啊,友榮問,他在混沌的腦袋裡想了想,說好像跟傘約在健身房。啊,這樣,友榮笑起來,說那便宜了崔傘。   所以為什麼過來啊,他問,一邊擋著臉打了個呵欠。   來勾引你啊,鄭友榮理直氣壯地說。   你消失了整個下午耶,友榮爬到他的腿上,說你看起來三十小時沒睡,快變透明了。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喃喃地說。   睡不好嗎?友榮用手指撥過他額頭上的瀏海。   嗯,但又想說不能現在睡過去,晚上又會睡不著,但還是睡著了。   那你現在不能再閉著眼睛了吧,友榮笑著戳了戳他的側腰,見他只轉了個方向要躲又將手放了上來,直到手掌爬到胸口他才覺得不妙。醒了嗎?友榮問。他瞪著他看,不曉得該說什麼,隨即胸部又被用力地抓了一把。呃、他縮了一下,友榮就露出那種得意洋洋的笑臉。起來嗎?做點不會睡著的事,惡魔對他眨了眨眼。就說是來勾引你的。   丁潤浩不曉得事情怎麼變成這樣的,但鄭友榮已經爬上他的大腿,兩手並用地揉起他的前胸。他有些太詫異了,但要是伸手阻止作惡的雙手友榮就會用譴責的表情看他。什麼啊,說不會增肌但還是有偷練胸餒,友榮捏得很投入,嘖嘖稱奇地扒開他前胸的背心領口。你很煩、他試圖撥開他的手,但只是模糊地發出鼻音。友榮不理他,用指尖隔著布料摳著底下的乳頭,他瞬間戰慄了起來。   不是、你到底要幹嘛?他縮著胸口問。   就想捏一下啊,友榮用那種貓在唱歌一樣的方式愉快地說。他有些懶得思考,乾脆放鬆了力氣仰躺回沙發坐墊裡頭,任鄭友榮的手掌隨意在身上撫摩,時不時重捏一下乳尖。比起抗拒好像是傻眼更多一些,有什麼好摸的,他困惑地問,才發現出口的聲音都斷續成了喘氣。友榮用閃爍的眼睛看向他,啊,他暗忖,是得逞的小偷貓。   小偷貓咪俯身過來,貼著他的胸口脖子用嘴堵住他的,長長的頭髮垂下來蓋著眼睛,髮梢落在他的鼻梁上有些發癢。丁潤浩這才覺得清醒過來了,包括睡了一覺讓他有些難堪的口氣和友榮頸間的讓人暈眩的白花香氣都太清晰,他想抽身,友榮就追著他的嘴唇舔進齒列。   太多了,他忽然...

潤琦/baby, you can drive my car

       他去借車,又不說做什麼,丁潤浩用懷疑的眼神看他。不要做壞事,潤浩一邊把鑰匙交給他又那樣叮嚀,分明眼睛裡閃爍著知道他要做什麼的意圖,旼琦只是看著他,咬著嘴唇笑了下。不要做壞事喔,潤浩又說了一次。   他鄭重其事地點頭,一邊在背後交叉手指。   丁潤浩買車是他跟著去的,宋旼琦不用思考一秒就坐進副駕駛座,讓丁潤浩把他載進自家車庫。被問起誰第一個坐上副駕的時候他總是不搶著說話,而是用眼神示意。潤浩總是有些窘迫,即使早就知道他會那樣做,還是不明顯地紅著耳朵說是旼琦,總是旼琦。   宋旼琦對丁潤浩一直有種獨占欲,乾脆不假掩飾,反正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是嗎?他漫不在乎地想,是這個人放任他這樣做的。近幾年他說了很多次,這個人是我的,應該要對我更特別一點,以假亂真地盯著丁潤浩看的時候只有他自己知道都是真實的懇求。丁潤浩知道嗎?他不曉得,可是他應該要。旼琦想,要不然還這樣對他的話,就太薄情了。   他把自己塞進駕駛座裡,畢竟是丁潤浩的車,可說不費什麼力氣。其實根本也不是要借車,宋旼琦想,要是丁潤浩再更敏銳一點大概就知道他要幹嘛。或者其實知道,但也不在乎。丁潤浩把鑰匙交給他就出門去了,他跟進跟出看著他撿了包包撿外套,抱怨著又要跟別人出去不跟他說。那是早就約好的,潤浩垂著脖子找車票,說你不要總是嫉妒。   我那不是嫉妒,宋旼琦振振有詞,是你對我要好一點。不要把我放在跟別人一樣的位置上,他低聲說,丁潤浩看著他,露出那種他不明白的表情。你總是那樣說的話……丁潤浩咬著下唇,像是想說什麼,又吞回肚子裡。   那之後再說,友榮在門口等了,潤浩嘆了口氣確認手機。他沒說什麼,只是跟到門口,看見丁潤浩坐進鄭友榮的車裡揚長而去才回到了車庫。   現在,他坐在丁潤浩的車裡,雙手自然垂放在大腿之間。對於即將執行的計畫他還有些猶豫,卻還是咬了咬牙,將手掌貼上鼠蹊輕緩地揉按了起來。他繃直了背肌。將自己向後貼靠在駕駛座椅上,雙腳自然伸開卻只能堪堪卡在狹窄的空間內。旼琦哼了一聲,這樣很好,他呼了口氣,更用力地擠壓困在牛仔褲裡的性器。他原以為以一輛還算新的車子來說應當要和他記憶中一樣充滿了皮革的刺鼻氣味,卻在深深吸氣時有種嗅到潤浩身上香氣的錯覺。那不是香水,更接近衣物柔軟劑的,混了一點檸檬的皂香。   意識到之後他感覺自己更興奮了一點,旼琦將手指彎曲呈弧度,隔著褲檔布料摳抓性器前端,幾乎讓指尖疼痛的力道...

潤傘/running out beyond their sight

※藝人×保鑣      傘把他送上車的時候他走在右側,傘遲了一秒才發現,有些懊惱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他垂下脖子問。傘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我右手拿傘的話動作會慢一秒。傘把他送上車,他坐進後座時勾了傘的手腕一下,沒勾到,又再伸手小心地抓好。不然下次我來拿傘,他試探地問。坐進車裡的時候他要抬起頭看,傘看向車內的他,陰天在傘的身後還是有些太亮了,他只好瞇起眼睛。這是我的工作,傘試圖板著臉,但總是在開口的瞬間嚴肅就失效。   我負責保護潤浩,潤浩負責不要受傷,傘說著的時候按向他的手心。那裡有一個新生的傷疤,是幾週前在下班路上私生攔截時漏網之下造成的。他用手帕按著潤浩的手掌去了熟識的診所,沒有進急診室,會弄得不好收拾。   潤浩看著他,像是被喊停會聽的狗狗終於失去了耐性,反手抓著傘把他拉進車內。傘拗不過他,把車門小心地帶上。會被拍到啊,到時候怎麼辦,傘無奈地低語。潤浩笑得很開心,剛剛不是都拍完了嗎,他指了指門口。不是說那個,傘想,但他沒有阻止潤浩將自己拉近。明明要推開的話是很容易的,或者要將潤浩弄痛,但他終究只會在潤浩用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向他時什麼都說不出來而已。那是一種妥協嗎?傘問自己,不是的,是他想要的跟潤浩想要的恰好契合罷了。   潤浩把他拉向自己,傘順從地跪在後座椅墊上,在刺鼻的皮革味還未全然散去的新車裡困難地傾過去和他接吻。潤浩接吻時會閉上雙眼,好像把所有的信任交到他手裡那樣,傘捧著他的臉把嘴唇貼上去的時候想,就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潤浩在化妝,他被帶到休息室來。鏡子裡的潤浩看著他站在身後的倒影,說那就請多照顧了,保鑣先生,旋即闔上眼瞼讓化妝師繼續在臉上作動。他讓第一次見面的人站在身後,一抬手就可以碰觸到脆弱的脖子的距離,然後全心全意地把所有的安危交給他。傘知道他被交付工作的理由,那是一次近距離的事故之後,上一任在這個位子上的人受的傷不亞於眼前的這個人,但他仍然毫無防備地閉上眼。那時傘就想,他要好好保護這個人才行。   你要回去休息嗎?傘問。潤浩搖了搖頭。下午的拍攝開始前我想在車上待一下,潤浩說,希望你能留在這裡。   我當然會,傘說。   傘陪他待到經紀人的電話打來,雨還沒停,但傘讓經紀人接走他。我隨後過去,傘張望了一會,走過來用隱密的方式捏了捏他的手臂。他有些訝異,但看向傘的時候傘又像平時一樣不苟言笑了起來。他說好。但是直到拍攝結束時他都沒有在片場看見傘,這讓他有些...

潤傘/take a bite

  ※ Cakeverse   潤浩通常不咬。連舔也不舔。對吃的東西明明有份執著的潤浩在轉變為Fork之後在鏡頭前未裝得很好,他放棄了進食的樂趣,仍然微笑著大口將食物咀嚼吞進喉嚨,故作無辜地舔掉手指上的醬汁。但傘知道那對他來說已經索然無味了,轉變成Fork的潤浩,明明對他來說唯一吃得出味道的東西是傘,卻執拗地不肯咬上一口。   傘不害怕嗎?被我吃掉的話,潤浩問。   他搖頭,沒有什麼好可怕的事情。   潤浩從某一刻開始持續地消瘦下去,起初他以為只是一種管理,但是連吃東西都變得沒意思的時候怎麼可能不瘦呢?傘想到就覺得心痛,吃東西的時候那麼快樂的、講起油拌麵眼睛都會發光的潤浩,竟然毫不在意地說沒有關係。他想張開雙手擁抱潤浩,安慰他說沒事的,沒事的,但他們都知道不是那樣。   他提議說咬我一口吧,會不會比較好?潤浩像是有些驚訝,但拒絕得很快。沒有吃過的話就沒關係,潤浩說,我永遠都不知道傘的味道就好了,那樣會比較安全。   他說安全。傘想,那分明是最適合用來形容他們之間關係的一個詞彙。潤浩是安全的,柔軟而溫暖,讓人安心的存在。他沒有想過會有必須要害怕潤浩的一天。傘將手臂放在潤浩的面前,潤浩將鼻尖湊上他的皮膚,短短停留了幾秒。告訴你一個祕密,潤浩眨了眨眼,他靠近過去聽。   傘是焦糖爆米花的味道。   他回到宿舍,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讓水聲落下,脫下所有的衣服開始自慰。潤浩嗅聞他的方式讓他不自主地顫慄,傘嗚咽著轉動手腕,想著潤浩濕漉漉的眼神揉弄性器。如果潤浩連舔都不舔上一口的話,他要怎麼讓潤浩重新快樂起來?傘在射精後恍惚地又在淋浴間呆站了一會,發現自己沮喪得要命。   潤浩成為Fork的同時傘發現自己原來是Cake,在Fork眼裡散發著香甜氣味的一塊蛋糕。潤浩沒有那樣看待他,傘是我重要的朋友,潤浩說著的時候都是真心的,所以那讓他更無所適從。他看著像是執行義務一樣地進食的潤浩,要是問他要不要咬一口的話,潤浩會露出那種其實有點困擾的苦笑吧。   想要被咬一口,被舔過皮膚,被潤浩吃掉。回過神來都在考慮這些事情,傘不禁有些戰慄。其實是無時無刻不想要抓著潤浩的手,把那雙手覆蓋在自己的臉上,閉上眼睛跟潤浩接吻,睜開眼睛忍不住向著對方微笑。這麼簡單的心願卻因為Cake跟Fork的這些事情變得難以達成的事實讓他很想哭。他們只能維持禮貌的距離,在開心的時候張開雙手擁抱也要小心翼翼,讓他...

潤榮/do it again?

※牙醫×患者       鄭友榮橫七豎八地從牙醫診間出來的時候崔傘的電話正好打進來,他正想接起來哇啦哇啦地倒苦水,偏偏嘴裡的麻醉還沒退。   公司附近的巷子裡開了新的牙醫診所,是崔傘先來跟他說的。鄭友榮不在意這種小事,他眼神死掉,根本不想聽到牙醫這兩個字。左邊上排臼齒痛了整個禮拜了,起初他還能假裝沒這回事,只是每天早晚在刷牙時要對著鏡子齜牙咧嘴個一番,但這幾天連舌尖不小心戳到都要捧著臉頰哎哎叫個半天。   不要掙扎了就去掛號吧,崔鍾浩在午餐時間不耐地咂舌,每天哭喪著臉喊痛煩死了。呀我是哥啊,鄭友榮要跳起來生氣,但牽扯到牙痛更先一步讓他用扭曲的表情抽了口氣,崔鍾浩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說哥真是太可憐了。我去幫你預約,崔傘自告奮勇,眨著無辜的眼睛在他的瞪視下才聳肩說櫃檯的男生有點可愛。真是夠了,他趴在桌上大喊。   他還是在下班後乖乖踏入診所,拖拖拉拉地摸出錢包掛號,他順便瞟了一眼櫃檯助理,只看到頭頂根本看不出來崔傘說的可愛在哪。他乖乖在診所的沙發坐下,大抵是剛下班的時間沒什麼人,但冷氣也太冷了。   還嘀咕著就有人喊他的名字,請進診間,櫃檯的男生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鄭友榮深吸了口氣,打著顫走進診間,他太視死如歸了,匆匆推開門差點撞到站在門邊的牙醫本人,於是慌慌張張地道歉。沒關係的,醫生從口罩底下對他笑了笑,他注意到自己需要抬起頭來看向醫生的臉時才意識到還站得過近,又道著歉往診療椅的方向退了一步,險些要被地上的線材絆倒。   小心,醫生扶了他的手臂一下,快請坐下來吧。   我是丁潤浩,今天會幫鄭先生進行一般檢查跟洗牙,如果有齲齒的話,我們會根據狀況再約時間來補牙。醫生引導他在診療椅上坐好,邊向他解釋療程如何進行,邊親切地告訴他不用太緊張。鄭友榮機械式地點頭,他已經太緊張了,於是在診療椅向後倒時又無預警地嚇了一跳。醫生說不要擔心,只是檢查而已,說著便將燈具拉到視線上方。   他被晃得一個瞇眼,一塊布就蓋了上來。來,嘴巴張開,醫生輕聲說——   直到踏出診間他還有些欲哭無淚,不是說補牙之後再預約就好嘛,為什麼突然就都弄好了啊。可是、可是!   丁醫生用小狗一樣的眼神對著他說蛀牙的情況有點不妙喔,正好今天後面預約取消了,要現在處理起來嗎?他除了說好還能怎樣!而且醫生還很溫柔地問他需不需要打麻醉,鄭友榮只記得自己連連點頭,然後就被糊裡糊塗地送上絞刑台了。   麻醉針戳進牙齦...

潤琦/Close Range

    潤浩的明信片寄到時他已經上路了,旼琦摸了摸乾掉的郵戳,心想那是最後一次收到鎮上的來信。他把牧草倒進馬槽,以為自己相當平靜,仍然在進屋時差點絆倒。我賣了修車廠,潤浩在上頭寫道,筆跡匆匆難以迅速辨識,那足夠讓他心神不寧了,細想其中之意後更是讓他睡不著覺,於是從衣櫃裡搬出蘋果白蘭地倒了一杯。   他想起潤浩,就像是稀鬆平常的事,他偶爾會夢見他,清晰或模糊的,發生過或純屬虛構的夢境。最常夢到的是二十歲在斷背山上,他與潤浩安靜的擁抱。   他從後方抱住潤浩,用手臂環繞潤浩瘦長的身軀,下顎靠上肩頭,兩人的髮絲混雜再一起難以分辨,潤浩像是想要回過頭,又有些發癢,於是只安靜地任他靠在自己的背上環抱。那是一個多年來他始終藏在胸口的瞬間,呼嘯的風安靜了下來,羊群全數消失,山谷中只有彼此。   而要說實話——他其實害怕潤浩是不想轉過身來與他進行一個和性愛無關的擁抱,他們二十歲,在山上,在沒有其他人的地方時潤浩仍是那個在他企圖說出與愛有關的字眼就眼神游移的人,他們的一切都只與性有關,草草的肏幹,洗去一切交換的體液之後,潤浩彷彿又變成了與他無關的人。   他不再那樣年輕了,當潤浩再一次帶著不確定的答案來到身邊時,他還能裝作不在意地跟他說就那樣嗎?他不知道。   可那裡應當要有什麼,他時常在午夜夢迴時想,當潤浩將嘴唇貼上他的皮膚時,那裡應當是存在著什麼的。他只能那樣想,去相信比質疑困難,漫長的等待像是希望拷問,而他沒有任何籌碼。   -   半個月後的某個下午潤浩騎著馬來到了牧場,說是牧場也什麼都還沒有,柵欄裡空蕩蕩的,只養著兩頭牛和幾匹馬。也弄點羊來吧,他咧起笑意,潤浩本來抿著的嘴就揚了起來。你很緊張啊,牛仔。   潤浩笑了笑,說我一直很緊張。   他張開雙臂擁抱他,讓彼此的胸口相貼,手臂纏繞。他撫摸著潤浩的腰椎,將臉埋入他的頸間,那幾秒鐘的摩娑忽然像是某種訊號,當潤浩放在身上的手以一種他再也無法忍受的方式輕輕地觸碰的時候他抓住了他,然後將他大力地推在牆上尋找乾燥而柔軟的嘴唇。潤浩在瞬間反應了過來,張著嘴任他舔進口腔,舌尖交纏至氣喘吁吁才停下,潤浩用潮濕的眼神看著他,手指還揪著他的襯衫下擺。   他們一路擁吻著進了房間,他把潤浩按在床邊坐下,在張開的大腿之間跪了下來。潤浩露出了難置信的表情,而他並未退卻。他將鼻尖湊近潤浩的褲檔,試圖嗅出牛仔褲底下混雜著汗水的騷味。眼前的褲檔迅...

潤琦潤/Thirty Thousand Feet Underground

※斷背山paro      0.   丁潤浩牽著馬在某個溪谷停下,他解開馬轡,放下馬鞍,餵了幾顆蘋果,才讓馬去溪流邊灌飽喝足。他坐在樹下,行囊裡是這幾年的積蓄、幾件襯衫和邊緣發黃的明信片。他已不像年輕時可以連續好幾小時跑馬趕路,但牛仔的血液還是在身體裡起了作用。他算著時間,還有四十分鐘會進下一座城鎮。   1.   二十歲的夏天他在懷俄明山區趕羊。一年前他還在鎮上的修車廠打零工,工資給得不高但附帶住宿跟餐飯,但在冬天來臨前車廠老闆老鮑勃摔斷了腿,乾脆把經營狀況不怎麼樣的車廠給關了起來。你還很年輕,去找點其他事做吧,鮑勃的太太說,於是他在走出車廠後慢條斯理地拐進鎮上唯一的酒吧,在櫃台前翻開報紙的求人欄。   牧場的負責人喬許在他上門應徵時面露不善,後來想起應該是種馬威。你沒下過地吧,沒養過牛羊吧,甚至沒在農場待過。但他只是垂著脖子擺出乖順的模樣,那是他的一種長處,他曾被指著鼻子罵得狗血淋頭:你很會裝模作樣,但你心裡可不是那樣想的。那又怎樣呢,丁潤浩深吸了口氣,我很勤奮,他說,而且我力氣很大,應該可以勝任這份工作,他誠懇地說。   於是他從鎮上搬上了半山腰,喬許把他扔進一間不怎樣的木屋,舊倉庫改建的房子還會透風,他把半滿的行李放在下陷的床墊,喬許說在這住幾天,把羊趕上山,然後就沒床可睡了,知道吧。山上啥都沒有,你們這種公子哥最好撐得過去,喬許說著刻薄的話,倒也沒什麼超出他的想像。他在木屋睡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喬許帶來了另一個人。這是旼琦,你歸他管,喬許邊說邊打量他們,從一個人臉上移到另一個。他也看向站在背光裡的人,看不清楚五官的臉衝著他笑了笑。你好啊,牛仔。那是宋旼琦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低沉的嗓音嚇人一跳。他不確定地露出微笑,伸出手和眼前的人握了握。   然後就是他們的事了。喬許把他們留在山腰,旼琦不在乎地笑笑,他有種說不上什麼的感覺,坐在那看他鼓搗根本也沒裝什麼的行李。他們的身形差不多,穿得也差不多,這年紀的男孩都這樣,沒幾毛錢、瘦得稜角銳利,一切的特徵都掛在聳起的眉骨和窮屈的手肘,看他像在看擦不乾淨的鏡子。   他對著窗戶的光線寫日記,直到天半黑才一起弄了點東西吃。豆子跟豆子,宋旼琦在桌子的對面嗤笑了下,你會習慣的,旼琦說,這裡就是什麼都沒有。他聽這句話有點多了,大抵也露出了嘲弄的表情。我知道,旼琦放低了聲音,他抬頭看他,對方只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晚飯後就全黑了,他把煤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