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琦/baby, you can drive my car

 

　　

　　他去借車，又不說做什麼，丁潤浩用懷疑的眼神看他。不要做壞事，潤浩一邊把鑰匙交給他又那樣叮嚀，分明眼睛裡閃爍著知道他要做什麼的意圖，旼琦只是看著他，咬著嘴唇笑了下。不要做壞事喔，潤浩又說了一次。

　　他鄭重其事地點頭，一邊在背後交叉手指。

　　丁潤浩買車是他跟著去的，宋旼琦不用思考一秒就坐進副駕駛座，讓丁潤浩把他載進自家車庫。被問起誰第一個坐上副駕的時候他總是不搶著說話，而是用眼神示意。潤浩總是有些窘迫，即使早就知道他會那樣做，還是不明顯地紅著耳朵說是旼琦，總是旼琦。

　　宋旼琦對丁潤浩一直有種獨占欲，乾脆不假掩飾，反正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是嗎？他漫不在乎地想，是這個人放任他這樣做的。近幾年他說了很多次，這個人是我的，應該要對我更特別一點，以假亂真地盯著丁潤浩看的時候只有他自己知道都是真實的懇求。丁潤浩知道嗎？他不曉得，可是他應該要。旼琦想，要不然還這樣對他的話，就太薄情了。

　　他把自己塞進駕駛座裡，畢竟是丁潤浩的車，可說不費什麼力氣。其實根本也不是要借車，宋旼琦想，要是丁潤浩再更敏銳一點大概就知道他要幹嘛。或者其實知道，但也不在乎。丁潤浩把鑰匙交給他就出門去了，他跟進跟出看著他撿了包包撿外套，抱怨著又要跟別人出去不跟他說。那是早就約好的，潤浩垂著脖子找車票，說你不要總是嫉妒。

　　我那不是嫉妒，宋旼琦振振有詞，是你對我要好一點。不要把我放在跟別人一樣的位置上，他低聲說，丁潤浩看著他，露出那種他不明白的表情。你總是那樣說的話……丁潤浩咬著下唇，像是想說什麼，又吞回肚子裡。

　　那之後再說，友榮在門口等了，潤浩嘆了口氣確認手機。他沒說什麼，只是跟到門口，看見丁潤浩坐進鄭友榮的車裡揚長而去才回到了車庫。

　　現在，他坐在丁潤浩的車裡，雙手自然垂放在大腿之間。對於即將執行的計畫他還有些猶豫，卻還是咬了咬牙，將手掌貼上鼠蹊輕緩地揉按了起來。他繃直了背肌。將自己向後貼靠在駕駛座椅上，雙腳自然伸開卻只能堪堪卡在狹窄的空間內。旼琦哼了一聲，這樣很好，他呼了口氣，更用力地擠壓困在牛仔褲裡的性器。他原以為以一輛還算新的車子來說應當要和他記憶中一樣充滿了皮革的刺鼻氣味，卻在深深吸氣時有種嗅到潤浩身上香氣的錯覺。那不是香水，更接近衣物柔軟劑的，混了一點檸檬的皂香。

　　意識到之後他感覺自己更興奮了一點，旼琦將手指彎曲呈弧度，隔著褲檔布料摳抓性器前端，幾乎讓指尖疼痛的力道卻相當徒勞。他瞇起雙眼，仰著頭試圖在腦中喚出今天早晨幫他開門的潤浩。僅僅在背心外套了一件白色襯衫，好像包裹不住大面積的膚色，他在那個當下頓了一下，潤浩以眼神詢問，他佯裝無事，卻仍然將那個模樣儲存在腦海當中。

　　他在幾次膝蓋磕碰之後決定放棄在車上自慰，乾脆地繞到車頭，在潤浩的引擎蓋上躺倒。張著腿以手掌伸向鼓脹的褲襠按壓，直到性器脹痛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他才粗魯地拆開褲頭皮帶，拉下拉鍊將勃起的陰莖掏出。旼琦草草把手指舔濕，用雙手捧著性器，從底部開始搓弄一路到前端摩擦敏感的龜頭。他仰躺著舒展脖頸胸口，恣意從厚軟的嘴唇之間發出煽情的呻吟，濕漉漉的喘息在車庫裡格外響亮，他將一隻腳踩上車頭保險桿，彎起膝蓋將大腿張開至極限，又在快感當中繃緊臀部，幾乎懸空地用流著水的陰莖操幹自己的手心。

　　不夠、還不夠，他分出一隻手伸進領口大開的襯衫，找到乳頭狠狠掐捏。繞在陰莖前端的手指沒有停下，用幾乎會發痛的力道套弄。他想快速地射一次，進行得比想像中還要不順利的這件事讓宋旼琦感到挫折，他沮喪地再次試圖加快手淫的速度，在引擎蓋上弓起背脊。快感終於斷斷續續地爬升時他緊閉雙眼，鼻翼歙張，比平時更高亢的喘息溢出張開的嘴唇，挺著腰射在攏起的手掌當中。大半的精液從指縫間落在襯衫上，他在氣息慢慢平復之後抽出襯衫下擺隨意擦了擦手。

　　那本來應該是個不錯的頓號，但當丁潤浩的聲音從門邊冷不防傳來時，他忽而覺得整個車庫的空氣都要凝結破碎。他幾乎在一瞬間從車身上彈開，把骯髒的襯衫塞回褲頭裡扣上，卻不敢抬頭看丁潤浩一眼。對方卻像是對他的尷尬毫無反應那樣走了過來，直到再也無法忽視的距離，他才撇著嘴故作鎮定地看向他。

　　玩得挺開心？潤浩輕輕哼了一聲。旼琦拿不透語氣底下究竟是什麼情緒，嘴硬地應了一句，你也看得挺開心的。潤浩像是有些好笑，明明已經在面前一步之遙，又忽然繞過了車頭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彎身從置物箱裡拿出了什麼扔向他。他反射性伸手接住，愣著發現是一罐已經拆開過的水性潤滑劑。

　　沒有我你該怎麼辦呢，潤浩說。

　　他猛然抬起頭，從閃爍的眼神裡頭恍然地分辨出了什麼，然後一切就好像水到渠成了那樣。他大步邁向潤浩，抓著他柔軟的臉頰找到了嘴唇。潤浩抵著他的手肘，在用力過度的親吻中被按在車身上，薄薄的嘴唇只稍微張開就讓他用舌頭頂了進來，卻也不甘示弱地回以侵略性的吻，好像要缺氧一樣長久地吸吮對方的嘴唇，像要拆吃下肚那樣的撕啃，呼吸中的皂香太過惱人了，旼琦心想。但才一個分神，潤浩就咬痛了他的上唇。他想抗議，卻被全然堵了回去。

　　去趴好，潤浩用溫和的眼神看著他說。

　　旼琦瞬間覺得背上的寒毛豎了起來。他沒有反抗地讓潤浩將他帶到車頭，才剛射過一次的陰莖擠壓在褲子裡很快又脹痛了起來，潤浩將他的牛仔褲剝下，動作太溫吞了讓他不耐地連同內褲一起踢掉，還掛著白濁體液的性器在空氣中不爭氣地翹起，潤浩大概是笑了下，在他還來不及抗議前拉著他的手腕轉了半圈。宋旼琦在平坦的引擎蓋前彎下了腰，臉頰貼上引擎蓋的同時重重地喘了口氣。他又聽見潤浩的低笑，這次很明顯。

　　隨即冰冷的潤滑就被倒了上來，擠出太多了，塗抹在雙臀之間的部分從他的大腿根部流下，另外一些被潤浩的手指接好，一次又一次地塗按在入口。他被弄得雙膝發軟，但每次要在引擎蓋前彎曲膝蓋潤浩就會抓著髖骨讓他站好，然後再次把手指的前一兩節送進熟悉了異物侵入的後穴。他幾乎驚異地發現潤浩非常擅長，可以說是極其順暢地用兩隻手指將他打開，宋旼琦趴在那裡，唾液從嘴角流下而無法自制，與此同時發現自己一點也沒在控制音量。他想咬著嘴唇，就會被潤浩拍著屁股阻止。

　　叫就叫吧，咬到舌頭就不好了。反正你已經很大聲了，潤浩想了想有些莞爾，邊用修長的手指探進他的深處，像是熟練又像是探索地在裡頭彎著指節轉動，這讓他險些又喘叫出聲，只能不滿地向身後伸手，但也全是徒勞。當手指按在讓他發顫的深處上，宋旼琦無法克制地發抖了起來。

　　你不能快點放進來嗎，他哀嚎著問，然而實際上只是在引擎蓋上抽搐，張開的嘴在烤漆上呼出濕氣。這比他想像得要太多了，他後悔地想，但那又是場面話一般的謊言。

　　他一點也不後悔，一點也不。

　　丁潤浩把陰莖放進來，他們同時發出粗重的喘息，隨即很快地找到抽插的節奏。潤浩的手掌搭在他的後腰上，抓得很緊，可能會留下痕跡，但他不在乎。他就那樣用手肘支撐著身體的重量讓潤浩抓著往內狠肏，每一次頂進去他都覺得被撐開得太過脹滿，他毫無章法地喘氣，讓呻吟飄散在缺氧的空氣當中。過了一會他忽然想知道潤浩的陰莖到底能不能全部放進來，於是試圖伸手去摸交合的地方，卻被潤浩很快地抓住。⋯⋯要做什麼？潤浩在他耳後不滿地嘟囔，又繼續賣力地幹進來。

　　他過了一會才後知後覺，潤浩的聲音也沒什麼餘裕，但在意識到時高潮的滅頂感已經一點一點從尾骨卷了上來，沿著被潤浩按著的腰際，到凸起的肩胛骨，再到薄薄蓋著一層汗水的後頸。旼琦垂下脖子，閉著眼睛把額頭貼在自己的手背上張著嘴發出模糊不清的低喊。潤浩貼著他的背用性器輪碾，幾輪之後他聽見潤浩悶著聲音退出來，擼了幾下射在他光裸的背上。他困難地扭轉上身，扳過潤浩的肩膀，又把兩張嘴貼在一起。這次是綿密的親吻，急促的呼吸落在對方的嘴裡，手臂纏繞在彼此身上。

　　又過了一會緩過氣息，他才稍微拉開跟潤浩的距離。你怎麼回來了，他低著聲音問，潤浩搖頭，我忘了拿東西。

　　忘了什麼？

　　嗯，什麼都沒有，潤浩對著他狐疑的表情笑了笑。那是藉口。我跟友榮說，因為旼琦沒有我不行，所以把他扔在路邊，他抗議得很大聲，但被其他人哄好了。

　　他找不到自己該說些什麼，於是安靜地點了點頭。潤浩說，我一直在想，一邊歪著頭看向他，他說得很慢，好像會用上很多時間鋪陳才能把後頭的話講完，但旼琦發現他其實知道那個答案，他都知道，於是這次沒有打斷他。

　　他等了很久，這次也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