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榮/do it again?
※牙醫×患者
鄭友榮橫七豎八地從牙醫診間出來的時候崔傘的電話正好打進來,他正想接起來哇啦哇啦地倒苦水,偏偏嘴裡的麻醉還沒退。
公司附近的巷子裡開了新的牙醫診所,是崔傘先來跟他說的。鄭友榮不在意這種小事,他眼神死掉,根本不想聽到牙醫這兩個字。左邊上排臼齒痛了整個禮拜了,起初他還能假裝沒這回事,只是每天早晚在刷牙時要對著鏡子齜牙咧嘴個一番,但這幾天連舌尖不小心戳到都要捧著臉頰哎哎叫個半天。
不要掙扎了就去掛號吧,崔鍾浩在午餐時間不耐地咂舌,每天哭喪著臉喊痛煩死了。呀我是哥啊,鄭友榮要跳起來生氣,但牽扯到牙痛更先一步讓他用扭曲的表情抽了口氣,崔鍾浩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說哥真是太可憐了。我去幫你預約,崔傘自告奮勇,眨著無辜的眼睛在他的瞪視下才聳肩說櫃檯的男生有點可愛。真是夠了,他趴在桌上大喊。
他還是在下班後乖乖踏入診所,拖拖拉拉地摸出錢包掛號,他順便瞟了一眼櫃檯助理,只看到頭頂根本看不出來崔傘說的可愛在哪。他乖乖在診所的沙發坐下,大抵是剛下班的時間沒什麼人,但冷氣也太冷了。
還嘀咕著就有人喊他的名字,請進診間,櫃檯的男生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鄭友榮深吸了口氣,打著顫走進診間,他太視死如歸了,匆匆推開門差點撞到站在門邊的牙醫本人,於是慌慌張張地道歉。沒關係的,醫生從口罩底下對他笑了笑,他注意到自己需要抬起頭來看向醫生的臉時才意識到還站得過近,又道著歉往診療椅的方向退了一步,險些要被地上的線材絆倒。
小心,醫生扶了他的手臂一下,快請坐下來吧。
我是丁潤浩,今天會幫鄭先生進行一般檢查跟洗牙,如果有齲齒的話,我們會根據狀況再約時間來補牙。醫生引導他在診療椅上坐好,邊向他解釋療程如何進行,邊親切地告訴他不用太緊張。鄭友榮機械式地點頭,他已經太緊張了,於是在診療椅向後倒時又無預警地嚇了一跳。醫生說不要擔心,只是檢查而已,說著便將燈具拉到視線上方。
他被晃得一個瞇眼,一塊布就蓋了上來。來,嘴巴張開,醫生輕聲說——
直到踏出診間他還有些欲哭無淚,不是說補牙之後再預約就好嘛,為什麼突然就都弄好了啊。可是、可是!
丁醫生用小狗一樣的眼神對著他說蛀牙的情況有點不妙喔,正好今天後面預約取消了,要現在處理起來嗎?他除了說好還能怎樣!而且醫生還很溫柔地問他需不需要打麻醉,鄭友榮只記得自己連連點頭,然後就被糊裡糊塗地送上絞刑台了。
麻醉針戳進牙齦的那個尖銳的痛感回想起來還是背脊發涼。
但更無法忍耐的是,用帶著乳膠手套的指尖戳了戳他的牙齦問這樣有感覺嗎、的丁醫生。太可怕了,鄭友榮想,幸好一針打下去連舌頭都發麻,不然他可能會當場大口喘氣。他站在櫃檯前打了個寒顫,決定還是趕快把崔傘的電話掛斷,不然口齒不清腦袋也不清楚的時候說出來的那些先不說會被牙醫列為拒絕往來戶,還都會成為崔傘日後嘲笑他發春的呈堂證供——明明他都還來不及妄想就先被發出嗡嗡聲的洗牙機嚇得半死,還不如後來補牙時沒有感覺來得好!但要是給他選的話下一次讓醫生把嘴巴撐大的場景不是在診療椅上就好了⋯⋯
停下來!鄭友榮往自己的腦袋上一拍,心有餘悸地回想補牙時還是無法抵擋的酸澀感,他下意識地想用舌頭舔向痛處,卻又還是麻得要命,再繼續這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他悲哀地想,還不如真的被美色誘惑才流口水比較好。櫃檯的男生把健保卡還給他,約了下次回診的日期時露出微妙的表情,他看著眼前冷清氣質的美男子,腹誹至少他現在搞懂崔傘的型是哪種了,雖然這一點都不重要。
一定得回診嗎?他不情不願地問,只有自己知道其實有多隱隱期待。
一定要喔,醫生不是說還有另外一邊要補嗎?櫃檯不明所以的疑問。他悲壯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下一次同手同腳地走進診所時是一個禮拜後,一樣是下班後的時間,丁醫生在口罩底下大抵是露出了親切的微笑,別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鄭友榮有種感應,即使被崔傘嘲笑崔鍾浩質疑了不下幾十次,眼睛漂亮的人臉也一定漂亮,眼睛善良的人必定從裡到外都很善良。總之他的意思是雖然丁醫生全程都戴著口罩但拿下來絕對也是他的菜就對了,崔傘在午餐時間踢對面的宋旼琦椅子,上週沒參與到的旼琦一臉被排除在話題外的不滿。鄭友榮還沒來得及辯駁身旁的崔鍾浩就冷笑,你以為真的是看臉嗎,這個人不過就是被體型差迷惑罷了。
不要講出來!他小聲尖叫,那是你沒看到丁醫生的手,我真的是快昏倒。
閉嘴,崔鍾浩把花椰菜塞進他嘴裡,我不想在吃飯的時候聽這個,吃飯時間以外也不想聽。
但是呢,修得那麼乾淨的修長手指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話是很容易眼花的,鄭友榮瞪著手裡的小鏡子努力集中精神,卻總是為拿著口腔鏡伸進自己張開嘴裡的丁醫生的手感到心神不寧。你看,這邊跟這邊染上顏色的就是牙菌斑,丁醫生說,如果沒有正確使用牙線跟刷牙的話牙菌斑就會留在齒縫裡,然後出現結石跟蛀牙,所以這些基礎的一定要做好才行。
嗯嗯,可是醫生這麼溫柔是因為這裡是兒童牙科嗎?他衝動地脫口而問。
哦,是這樣嗎?丁醫生莞爾地笑了起來,圓圓的眼睛笑起來眼底的臥蠶就特別明顯,鄭友榮還在後悔自己說話又不經大腦,丁醫生突然說那要給你貼紙嗎?我有Pororo也有迷你寶的喔,說著又隔著口罩摀嘴笑了笑。
呀,這樣真的很危險啊,鄭友榮眼睛轉了轉,在肚子裡安靜地慘叫(他還是在離開診間時跟醫生拿了Pororo貼紙,畢竟京民有在喜歡嘛,而且從醫生手裡接過任何東西都滿好的。)然而在準備從診所溜之大吉時櫃檯卻又叫住他。請在這裡稍等一下喔,鄭先生,醫生要跟你說明怎麼使用牙線跟刷牙。呂尚(他上次離開前偷看到了名牌但沒有回報給崔傘)說,大概五分鐘?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
那當然,他下意識地答應,卻在丁醫生用單手抓著口腔模型、牙刷、牙線出現在診療室門口喊他時困難地嚥下口水。請再進來這裡坐一下吧,丁醫生讓了一個空位讓他進門,直到坐在醫生的對面時他都還有些僵硬,看著醫生從牙線盒裡抽出與小手臂一樣長的線段纏繞在手指上時他簡直要昏倒,始作俑者卻還是用著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問是不是講得太快他來不及理解。不是的,醫生,鄭友榮心虛地想,是你眼前的人真的太下流了,真的非常抱歉。
但他不知道考驗還在後頭,丁醫生從後頭將手指伸進口腔模型,小心地打開示範怎麼從牙床內側按上牙刷輕刷,又用指尖碰著臼齒後側容易忽略的幾個地方,鄭友榮忽然覺得第一次被醫生觸碰麻醉後的牙齦的那種微妙的感覺又回到了嘴裡。就好像那個戴著拋棄性手套的修長食指仍然抵在他的牙床,輕聲問他這樣有沒有感覺——他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好、好的,我了解了,鄭友榮舌頭打結,他試圖忽略醫生露出的疑惑眼神決定溜之大吉。這個地方真的太危險了,好像會讓人心智全毀成為只會流口水的垃圾(被崔鍾浩聽到的話應該會說不用掙扎你已經是了啊),所以必須趕快逃跑。再見了,丁醫生,他在心裡悲痛地想,希望再也不要因為任何牙齒問題來到此處了。
顯然上帝有聽見他的祈禱。
但仍然,不是以這種方式吧,鄭友榮欲哭無淚地想。他在狂灌了幾杯燒酒的狀態下用手肘敲擊酒瓶,花式製作了酒炸彈分送給大家,倒出來時不免噴濺在身旁的崔傘褲子上。他毫不同情地笑得像個臭三八,卻在瞥見走進燒肉店的雙人組的瞬間僵住了表情。這不是鄭先生嗎,丁醫生——那個他一次也沒見過口罩底下模樣就已經足夠甜美迷人的高大男子對他友善地微笑,這次他終於清楚看見他是如何彎起嘴角露出完美齒列,於是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又因為微醺的狀態延遲發現自己過分明顯。丁醫生顯然不在意,他說介意我們併桌嗎?老闆說剩這裡大桌的空位,只有我跟呂尚兩個人。
當然不介意,一旁的崔鍾浩插嘴,他瞪了一眼正附耳在崔鍾浩身旁的崔傘,卻完全無法力挽狂瀾。不只崔鍾浩,宋旼琦也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來人,而走在丁醫師身旁的姜呂尚這才恍然地點頭。鄭友榮患者?補牙怕得要死要打麻醉針的那位?他用說小不小的音量說,崔傘完全不小心地噴笑了出聲,說哇你真是丟臉啊。
閉嘴!他對著崔傘呲牙,你要泡呂尚就去泡不要管別人的閒事。喔,我可不是走出診所就丟臉得抱頭大喊大叫還被阿珠媽冷眼側目的那個,傘對他努了努嘴,當然以上一切都以氣音呈現。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怎麼度過下半夜的,只記得在崔鍾浩的嘲笑聲中拿出了手機跟丁醫生——喔,不,是丁潤浩,對方用慣用的小狗臉攻勢可憐兮兮地說我們一樣大的話說半語就好,他也迷迷餬餬地答應——交換了手機號碼。
直到第二天酒醒他才徹底感到完蛋。儲存為xx洞診所丁醫生的名字傳來了成串的訊息,最後一句是問他有沒有平安到家,而當他窒息地把對話視窗拉到最上方時,豪不意外地發現是自己先傳了十幾個拼寫錯誤的大舌頭訊息。
抱歉,沒有給醫生添麻煩吧,他努力保持平靜地輸入訊息。對面回覆得很快,為什麼又變回醫生了呢,ㄏㄏ,明明說好要用平語的。
友榮啊。
鄭友榮把手機以拋物線丟上沙發,摀著臉在家裡慘叫。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鄭友榮以最快速度撥出電話,線路那頭的崔傘顯然也剛睡醒,用差不多萎靡的聲音叫他小聲點,太激動了聽不懂,幾分鐘後終於拼拼湊湊下了結論:看來是暈船到了頭。
可是我還沒開始約怎麼就暈了,鄭友榮慘兮兮地說。
崔傘聽了就沒好氣,那趕快去約?
才拿到電話就約會不會太厚臉皮,他揉著臉問。
你有在在乎這個?
⋯⋯是沒有。
那就快去約不要煩我,崔傘用全肯定的方式拍了拍手掛斷電話。
然而還沒等他糾結完丁潤浩就先發了邀約來——禮貌的、健全的、符合成年男性之間分寸的晚餐邀約。太健全了吧,鄭友榮看著熟悉的速食店地圖圖標想,還用剛開業沒有同年齡好友的這種理由來邀請的話根本沒人能拒絕啊,怎麼愈想愈覺得這個丁醫生不對勁卻又挑不出毛病呢。但他無疑也對這樣的晚餐約會(誰說不行呢,他偷偷在行事曆裡改了一個字也沒差多少對吧)心生期待,畢竟拿下口罩的丁潤浩比帶著口罩的丁醫生更有小動物的生命力。從沒看過這麼英俊又高大的男性能這麼像小狗一樣讓人無法抵抗的,坐在丁潤浩對面看著他用大手把漢堡塞進嘴裡時鄭友榮忍不住想,想著就又盯著看了太久,直到連本人都發現之後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是我沾到醬汁了嗎,丁潤浩靦腆地看著他,用長長的手指抹了抹嘴角。鄭友榮感受到自己迅速漲紅,但故作鎮定地說不是那邊啦,邊抽了兩張面紙給他。
但是為什麼想找我吃飯啊?他忍不住問。
不是說了嗎,很難得碰到同齡的朋友嘛,丁潤浩聳肩,而且友榮看起來也很想跟我出來玩。他被丁潤浩冷不妨補的那一句嚇到嗆出了可樂,但對著毫無心機的笑臉又說不出其他話。是這樣沒錯,他心虛地說。不得不說跟丁潤浩吃飯聊天很有趣,他也幾乎要忘記一開始想要逃離診所時是怎樣別有用心,因而展現了太多可能越界的親暱。即使如此,有更多想跟你試試的事情這種話鄭友榮再活八輩子都不敢說出口,不過丁潤浩顯然也不需要他全部付諸言語。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是數不清地幾次晚餐後一起走去地鐵站,潤浩說我要往那一頭,他每次都開心地揮著手告別。
唯有這一次他差點在樓梯上踩空。小心,丁潤浩驚呼,一邊撈住了他的手臂,他則慌張地試圖抓住眼前的人,以八爪章魚的姿態掛在丁潤浩的腰上。哇,不好意思,鄭友榮努力找回重心,過了幾秒才發現丁潤浩漂亮的臉蛋好像離得太近了。
說起來⋯⋯會踩空的原因難道不是友榮走路太不專心了嗎,潤浩說,第一次來看牙的時候也差點跌倒。他猛然抬起頭,馬上又警鈴大響。太近了,近得他要抬起頭而對方得垂下脖子的這種程度的話,已經跨過安全的距離線了,他迅速轉開視線。
就是⋯⋯因為長得很帥?鄭友榮乾巴巴地說。丁潤浩露出了明顯的失望表情,但仍然朝他笑笑。但是很有趣的是,雖然友榮都先盯著我看,要是我也看回去的話就會忍不住躲開。
那麼我該怎麼做呢,丁潤浩用那種柔軟的聲音說。
他試圖接上線,腦袋還是一片空白,幾秒後乾脆放棄思考,從善如流地抬起手臂把自己掛在丁潤浩的脖子上。丁潤浩似乎在瞬間有些驚訝,但在他墊起腳尖粗魯地把臉蹭上脖子時還是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哇,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耶,丁潤浩像是有點不可置信地小小聲說,聲音裡還是分辨得出一絲笑意。鄭友榮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發出聽起來介於嗚咽跟告饒的懇求,不要笑我,我真的對這個很弱。
帶我回去吧,鄭友榮說。再拖下去他就要在潤浩耳邊呻吟了,這很不妙,太不妙了,直到分開時看見丁潤浩紅起來的耳朵時他都是這樣想的,但真正被帶回丁潤浩的租屋搭上電梯時,他從倒影裡偷瞄站在身邊的丁潤浩,才又清楚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怎麼樣的央求。他偷偷抓著丁潤浩的袖子,沒被推開就攀上手臂,再多就太多了,視線接觸時潤浩瞪大了雙眼,他從中看見了不可思議,卻又不含任何一丁點的拒絕。呀,我很會得寸進尺,他吞著唾沫說。潤浩點頭,我感受到了。
然後就是越界與越界,得寸又進尺。潤浩把他帶進家裡,還沒來得及踢掉皮鞋他們就把公事包扔在玄關急切地抓著彼此的領子接吻,丁潤浩任他飢渴地舔進嘴裡,不忘扶著他的腰讓他能更好地攀上他的肩膀,然後一路落下衣物到了沙發。他不顧一切阻礙,踩掉襪子跨坐在丁潤浩的腿上,毫無羞恥心地在潤浩的胯上磨蹭呻吟。你想要我怎麼做?丁潤浩捏著他的下顎輕聲問。在那個瞬間鄭友榮頭昏腦脹,什麼都攔不住,他聽見自己用崩潰的聲音說,想要你用手指、插我。
插我的嘴,拜託。他顫抖地說。
然後潤浩就照做了,把他夢寐以求的長得像是可以碰觸到他的喉嚨深處的手指放進他的嘴裡,用食指和中指翻攪,指尖劃過上顎時他簡直興奮得要吐了。這其實不太好,細菌太多了,潤浩在他耳邊說。但那聽起來太遙遠了,他無暇思考那麼多,口水流出來弄濕下巴,仍然嗚咽著還想索討。我好喜歡,他喘著氣說,不管潤浩聽不聽得懂,模糊地含著他的手指捨不得放開。嗯、一開始就想要這樣⋯⋯
他在丁潤浩的腿上扭動著,勃起的性器被困在褲子裡,難以抒發又被嘴裡戳來戳去的異物感弄得爽得要命。丁潤浩的動作很小心,不會真的讓他痛,又沒有那麼循規蹈矩。他大抵是露出了太過癡迷的模樣,直到丁潤浩忽然小心地收回了手他才回過神來。為什麼⋯⋯他嗚咽著問。丁潤浩摸著他的背脊,說先暫停一下。
再繼續友榮好像要射了,潤浩說。他咬著舌頭狼狽地喘氣,想著那倒也沒錯,卻還是不情願地從喉嚨發出抗議。我們去臥室好嗎,丁潤浩才抓住他的手腕,他又倒抽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對這種的真的很弱,鄭友榮皺巴巴地說。
呃,好的?丁潤浩歪著頭笑了笑。因為友榮很擅長得寸進尺嘛,那我會努力配合的。
他確實是很努力——過分賣力了,鄭友榮趴在柔軟的床墊上四肢大張,被丁潤浩用罪惡的手指漫長而綿密地在擴張途中射了兩次時忍不住頭昏眼花地想。這真的很棒、如果他再不知羞恥一點就可以翹著屁股要求潤浩快點幹他,不要再戲弄了,但偏偏這又是他才流口水要求的。舒服得要死、真的要死了,兩種念頭交錯出現的時候他連話都說不好了,第一次不會結束在他丟臉的被手指幹射到暈倒吧,鄭友榮崩潰地想。潤浩、潤浩,他用叫得太多的沙啞聲音哀嚎,丁潤浩俯身向他,問怎麼了。
鄭友榮努力地攀著他的肩膀拉到床上,雖然手指很棒,但也把潤浩的辣椒放進來吧,他自暴自棄地哀嚎。哇⋯⋯雖然早就知道了,但友榮真的很直接誒,丁潤浩瞪大了眼睛,隨即又抿著嘴笑了笑。我以為今天不會做到這個程度的,所以有點⋯⋯花了太多時間?對不起,潤浩彎下脖子靠近他的臉,直到鼻子可以碰觸到他的距離。
不管了、快點幹我,鄭友榮放棄一切地把腿勾上他的腰。丁潤浩悶笑著,性器抵著他的入口要送進來的時候他已經覺得腦子要融化了。我好像要死了,他喃喃地說,但是對我粗暴一點可以嗎?丁潤浩像是傻眼了那麼幾秒,卻還是照做。以後你就知道了,他聽見丁潤浩咕噥著,把他的腿抬到胸口幹了進去。啊、啊⋯⋯他眼冒金星地呻吟,潤浩幹得很賣力,結實的大腿碰撞在他的屁股上發出響亮的肉聲,交合的速度比他理解得快速,他被抓著操進深處,發出短促的喘叫,又在次次被撞上甜蜜點時忍不住蜷曲腳趾。
好像會做所有他想要的事情,鄭友榮在失去意識前想。
就結論來說,真的很大,他被幹得糜糜卯卯確實差點昏過去,但丁潤浩在做愛中相當濃密地親吻安撫,服務得太周到了,他轉述給崔傘,不顧正在旁邊的當事人用羞赧的表情瞪他。鄭友榮大笑,真的很大,他又重複了一次,直到手機被搶走強制結束通話。以後我們做更多別的事情友榮也要往外說嗎,丁潤浩把他按回床上,用再委屈不過的表情問。
他馬上大抽一口氣。
完蛋了,他好像太知道怎麼對付自己了。但很好,鄭友榮只花了一秒回到地球。我是說、潤浩啊,他結結巴巴地說,剛剛那個。
嗯,丁潤浩耐心地問,盯著他看直到他心虛轉身,又再按回原地。
⋯⋯可以再做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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